取困

【短篇】传世

看见克罗心 我是真想写甜的 

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

摔

BGM：超人-五月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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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老爸，这个是什么？

王嘉尔看着儿子翻箱倒柜掏出来的盒子，揉着腿走过去，拿在手心里掂量。

陈旧的质感，像是被人无数次摩挲过一般，偏偏又蒙着岁月的灰尘。

--这是，我年轻时，收到的一个生日礼物。

儿子放下手中的杂物，好奇地走过来，坐在王嘉尔的腿边，搭着他的膝盖，探头看过去。

房子住了太久，王嘉尔一直都不愿意搬走，家里人拗不过他，便由着他去了。然而前几天儿子突然接到了王嘉尔的电话，老头子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，只是交待了一句，想要搬家。

太冷了，腿疼的受不了。

儿子有些诧异，这么多年了，怎么突然说冷就冷了。

不过王嘉尔年轻时落下的病根，腿疼腰疼的，也让儿子挂念不下，趁着王嘉尔还没变卦，赶紧过来帮他收拾东西。

盒子打开，里头是一条手链。

儿子眯了眼看去，是有些熟悉的，在王嘉尔年轻时的各种影像里，似乎都有过一些痕迹。

虽然有些旧了，但依然很精致，很漂亮。

--要不，等你结婚的时候送给你？

王嘉尔轻轻拎着手链，放在掌心里，生怕碰坏了一般。放在阳光下细细地看，直到被反射的阳光刺痛了眼。

--传家宝啊？

儿子戏谑道。

王嘉尔笑了笑，把手链收回盒子里，轻轻合上盒盖。

儿子复又起身去整理其他的东西，王嘉尔只是坐在靠窗的摇椅上，握着盒子晒着太阳。摇椅一下又一下，吱嘎吱嘎，在周而复始的声音里，王嘉尔有些困倦，眼角也有了湿意。

--这东西又不值钱，当什么传家宝。

儿子回过头，看王嘉尔阖着眼，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，又或是糊涂着说了梦话。

--等我死了，跟我埋一块。

儿子被吓了一跳，手里的相册掉在地上，一下子散了开来。

泛黄的照片上，定格了一群年轻人，跳跃的发色，张扬的笑容。年轻的王嘉尔站在最中央，跟旁边的人紧紧靠在一起，眼神里满是星光。

拾起那一张张或是多人或是两人的照片，吹了吹灰，小心翼翼放好。儿子轻轻叹了口气。

--最近都没听到段叔的消息啊。

略显空旷的房间里，只有平静的呼吸声。王嘉尔似乎已经睡着了，微微侧头，盒子轻拢在手间，摇摇欲坠。

搬家的当天，行李都装上了车，王嘉尔站在门口，打发儿子先走。儿子有些不解，王嘉尔只是背着手，蹒跚着向远处的公交站走去。

下了车还有一段距离，明明是寒冬三月，王嘉尔呼出白气的同时，额上也冒了汗，大抵确实是老了，王嘉尔自嘲的笑了笑，这样的日子，以后怕也是不多了。

墓碑还很新。

王嘉尔得到消息的时候，一杯热茶刚刚泡好，握着杯子好久，才发觉烫。早就不再敏感的神经，痛意忽然从指间蔓延，钻进心里，一下子就背过气。

眩晕的感觉，像是年轻时，无数次的向后倒下。

擦了擦碑上的照片，王嘉尔半晌才弯下腰，坐在旁边。寒气瞬间从八方袭来，却不知为什么，留了一方空间给了他，和他。

--Mark，我没有来送你，你不会生气吧。

--我知道你不会的，你只会跟我冷战。

--你看，你又开始了，这一次，怕是要到冷战到底了吧。

王嘉尔喘了两口气，又继续说着家长里短，絮絮叨叨的，像以前一样。

以前王嘉尔在节目上说，段宜恩像堵墙，你知道跟墙说话是什么感觉吗？可是王嘉尔下了节目，又追着段宜恩，撒娇耍赖，抱着人不撒手，你怎么会是墙呢？你见过有温度的墙吗？

王嘉尔累了，靠着墓碑。

--真冷，Mark，天真冷啊。

--你知道吗？我家那个浑小子要结婚了，居然有姑娘能看上他。

--那天他看见克罗心了，问我是不是传家宝，我说不是。

传家宝算什么，传着传着，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它的意义，流传于世间的，都是揣测妄断，都是粗陋肤浅。

我不要。

如果世人不知道你我的情谊，那我宁可深藏心底，再不提起。

这世间，我同你一起，哭过笑过，失去过得到过，卑微过灿烂过。

我不在乎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