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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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连载】替身

那就先更这个吧

瞎写 细节不经推敲 看个热闹就行


-------我是分割线-------


2话。


王嘉尔以为,这个世界上,只有金有谦是丧失痛感的生物。然而当棍棒砸在少年身上的时候,少年只是微微皱眉,好像只是被虫咬了一下。拿着从别人手里夺来的器械,悉数将痛苦返还给了对方。

王嘉尔光是听着肉体和铁木碰撞发出的闷响,都觉得冷汗涔涔,然而他已经自顾不暇,只能勉强撑着挪到门口。

“会开机车吗?”

王嘉尔肩膀被人揽了一下,带着铁锈气息的风从面前刮过,紧接着耳边一热,不急不缓的声音撞进心里。

王嘉尔扭头看了一眼,少年依旧嘴角含笑,下手却生猛异常。

手里被塞了一个冰凉的物什,王嘉尔被推搡着走向门口。

“右手旁,”少年步步后退,“我快撑不住了。”

王嘉尔一惊。然而少年居然还在这个当口,笑着冲他眨了眨眼,让人对他的话难辨真假,“赶紧来接我。”

王嘉尔迟疑了一下,不知道是因为少年嘴角的笑,还是因为少年嘴角的血。然而只是一下,王嘉尔在他的掩护下,迅速拉开大门飞奔出去。

黑色的机车隐在夜色里,王嘉尔跑到跟前才堪堪收住脚步。身后人声渐渐传出,王嘉尔忧心少年的情形,手上用力过猛,试了几下才将钥匙插了进去。

车灯猛地亮起,明晃晃地将光线投了出去。

段宜恩脚下早已脱力,全凭意志机械地抵挡着四方八方的攻势。

该死,就应该袖手旁观的。

段宜恩在货架的后面,看见那个遮了大半脸颊的男孩,拳头微微颤抖,背脊却绷的直挺。

段宜恩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路过的巷子深处,被一群顽劣少年包围的小狗崽。在淅淅沥沥的寒雨中,抖得像筛糠一样,却仍是不示弱地呲着牙。

挣扎着爬上机车的时候,段宜恩还在想,他当年做了什么呢?

好像是赶走了人,好像是蹲下去试图顺毛安抚那只小狗。之所以说是好像,是因为后来的事情太过清晰,以至于段宜恩只记得自己被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,疼极了,虎口到现在还有伤疤。

段宜恩靠在王嘉尔的后背上,闷声笑了出来。

王嘉尔感受到来自后背的震颤,额头冒了细汗,“喂,你还好吗?”

段宜恩没有答话,王嘉尔试图从后视镜里确认他的状况,大眼转来转去,有些慌乱。

“哎,你说话啊?”

“好好开车。”

王嘉尔咬了咬唇,眼看着小路就要到了尽头,也顾不得什么了,“我不会拐弯!”

 

王嘉尔伏在机车上,宽大的卫衣裹住了人,也缓解了略微尴尬的处境。王嘉尔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,无奈于男孩子天生的大骨架。段宜恩稍显瘦弱,又圈了一个人在怀里,只得紧贴着王嘉尔的后背,伸长了胳膊稳着车把,拉扯的伤处更疼。

还好很快便进入了主道,来来往往的车辆,给两个人制造了天然的掩护。

“停吧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停车。”

“我听不清!”

“停!”

王嘉尔猛地起身,撞到了段宜恩的伤处,段宜恩倒吸了口凉气,手上就松了力气。王嘉尔后知后觉,慌忙伸手去扶车把,牢牢地握住了段宜恩的手。

大概是被冷风吹久了,段宜恩的手背很凉,王嘉尔从卫衣袖子里掏出来的手,带了温热的暖意,让段宜恩有些恍神。

终于听懂了王嘉尔的意思,机车慢吞吞的靠路边停下。路过的人见怪不怪,只当是两个不学无术的懒散青年。

段宜恩下了车,王嘉尔也跟着下了车。

“...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,”王嘉尔低着头,“总归,谢了。”

“就这样啊?”

王嘉尔一愣,顺着帽檐的边缘看去。段宜恩斜靠在机车上,抱臂看着他,嘴角依旧是有意无意的笑,让人看了莫名烦躁。就好像被他看见藏了许久的尾巴不说,还指不定什么时候上来踩一脚。

“倒是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,以后好找你讨人情啊。”

段宜恩说话的同时,脑袋已经探了过来,弯了脖子低了头,想甩脱王嘉尔卫衣帽子的遮掩。王嘉尔没有料到段宜恩的突然靠近,一时定在原地,瞪大了双眼,看着近在咫尺的人。

段宜恩也愣住了。

帽子下的人,依旧捂得严实,似乎被自己吓了一跳,瞳孔晃了一晃,直愣愣地看着自己。生的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,让人忍不住,想要看到他更多的样子。

段宜恩的手缓缓抬起,想要摘掉王嘉尔的口罩。

啪的一声,手背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意,然后变成了痒,一点点钻进心里。

“Hey!”段宜恩举高了双手,一副投降的姿势,拧着眉头一脸委屈,“Relax,OK?”

王嘉尔下意识地防御,在反应过来的时候,红着耳朵退了一步,“Sorry,我...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恩,对,你故意的话,我现在就要去打石膏了。”

王嘉尔张了张嘴,不知道该说什么,总不能说...

因为你靠我太近了。

这种距离,总是让王嘉尔后天养成的紧张感一触即发。不一样的是,这种紧张感从来都是因为防备,而这一次,却是因为没来由的心慌意乱。

段宜恩见王嘉尔杵在原地,刚刚单打独斗的气势都不知道跑了哪去,徒然留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。

“嘿,”段宜恩指了指自己的额头,“这里。”

王嘉尔顺着段宜恩的动作,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顺着手指向上看了看。

段宜恩看王嘉尔呆愣愣的样子,觉得好笑,“旁边。”

王嘉尔又摸了摸旁边。段宜恩想伸手,又怕被王嘉尔打,犹豫再三,还是拨开了王嘉尔的手,轻轻擦掉了他额上的尘土。

王嘉尔手还举在半空,感受着段宜恩指尖的力道,垂了眼没有说话。

段宜恩吹了吹手,跨了一步上车,“住哪?我送你。”

王嘉尔摇了摇头,“不用了。”

转身走了几步,王嘉尔回头看了眼还在原地的段宜恩,想说点什么,但又觉得说什么都多余。于是又转身离开。

刹车的声音在身旁响起,王嘉尔站住。

“我叫Mark。”

王嘉尔扭头,发现段宜恩戴上了头盔。同他一样,只露了双眼睛。公平对等的感觉,让王嘉尔一下子变得心安。

只不过王嘉尔看着段宜恩那双笑眼,忽然起了幼稚的心思,礼貌地点点头,表示自己知道了,然后又继续走自己的路。

段宜恩愣住,随即挪着机车追上王嘉尔,好好的一辆车开得跟小绵羊一样,“你的名字呢?”

“不告诉你。”

“我都告诉你了啊。”

“我又没问。”

“我...”

段宜恩气结,踩了刹车。王嘉尔走了两步,左右看看没了人,转过身,跟段宜恩隔了几米的距离,彼此看不清表情。

王嘉尔轻笑出声,“Jackson,我叫Jackson。”

很久之后,王嘉尔意识到,原来他和段宜恩的默契,早在初识的那一刻便已生成。随口而出的名字,是基于陌生人的信任,也是基于陌生人的疏离。

 

王嘉尔远远看见金有谦站在楼门口,一动不动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掏出手机,未接来电和讯息占了满屏,王嘉尔叹了口气,扶了扶眼镜。

“有谦。”

金有谦猛地回神,快步走了过来,“你去哪了?”又看了看王嘉尔身上有些脏乱的衣服,“你跟人打架了?”

“没事,就是...就是被一机车给碰了一下。”

金有谦对这种不打草稿的谎话心知肚明,看王嘉尔径自上楼,忍不住拉了人,“你到底去哪了?”

“金有谦,”王嘉尔的语气忽然冷了几分,“你管太多了。”

金有谦猛地松了手,像丢了个烫手山芋,嗫喏道,“对...对不起,少爷。”

在熟悉的楼梯口,王嘉尔往左,金有谦往右,两人的屋子是没事就可以串门的距离。王嘉尔钥匙插进门锁,听身后没有动静。金有谦从来都是要看他进了家才会回自己的家。王嘉尔背对着人,小声说了句什么,金有谦没有听清。

看见王嘉尔进屋,金有谦刚想转身,忽然听得王嘉尔的房内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。

金有谦猛地推开还没锁上的门,没等适应眼前的黑暗,就被人踹了膝窝,腿一软,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,脆生生的疼。

脖子上冰凉的触感,坚硬锋利。

“别动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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