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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短篇】Call Me by Your Name

世巡之澳门篇

我相信我是不会给世巡写成一个系列的。。。


-------我是分割线-------


手机震动了一下,段宜恩睁开眼,感觉身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手机。

聊天室里,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头像弹出了对话,简单明了的几个字。

 

--我落地了。

 

段宜恩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温水里的青蛙,从惬意到恐慌再到无可奈何的平静。猛然回到正常的世界,感官却都不再灵敏,伴着针扎般疼痛的舒爽,迎来漫长的苏醒。

于是段宜恩换了个姿势,把脸藏在座椅深处,静静等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复苏的欣喜。

聊天室里变得热闹起来,段宜恩照旧没有回复王嘉尔的讯息。想要把震动也关掉的时候,突然收到了一条iMessage。

手指在屏幕上滑动,段宜恩弯了嘴角,有些不舍得打开消息。

王嘉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迷上了Animoji,不仅自己录着玩,还强迫段宜恩陪他一起。王嘉尔自然是选了那个一只棕眼圈的小狗,段宜恩虽然看中了独角兽却还是在王嘉尔的一再要求下,换成了只能看见两颗门牙的兔子。

 

你觉得我像兔子?

饭不是都喜欢给你兔子的头饰嘛,很可爱啊。

可是兔子跟小狗,并不是很配啊。

我不管,我就喜欢这个。

 

段宜恩打开消息,那只肉肉的小狗闭着眼大吼,“Mark!”

段宜恩皱眉摘了耳机,飞快地打了几个字,恨不得立刻把王嘉尔从屏幕那头拉到身边。

 

--在机场?

--恩,你不理我是不是在打游戏?

 

王嘉尔在机场百无聊赖地等行李,等段宜恩的消息。群里金有谦跟BamBam从王嘉尔的礼物开始争论,吵到金有谦今天出门到底擦没擦唇膏的时候战火开始升级。

王嘉尔在信息频繁轰炸的间隙,终于收到了来自段宜恩的讯息。

段宜恩十分诚挚地提醒了一下王嘉尔,在机场抱着iphoneX会是什么样的轰动效果,王嘉尔猛地回神,一时也顾不得其他,匆忙给自己的手机拉了个vivo垫背。

 

其实也就是前后脚的事情,但最终也没能一起走成。段宜恩习惯性地摸了摸脖子,空荡荡的,这才想起来临走时把链子收进了行李里。

王嘉尔那条很久没见过了,用他自己的话说,太沉了,再多一条都快肩颈劳损了。

可是段宜恩知道,王嘉尔心里一直记挂着那条修不好的克罗心。再闪耀的钻石链子,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。

段宜恩跟王嘉尔不是一个脾性,属于他的那条,吃饭睡觉洗澡都挂在脖子上,乍一看都已经没了以前的亮度。

王嘉尔嘴上不说,心里却是一直美滋滋的。藏在骨子里的那点小傲娇,早就被段宜恩了解的一清二楚。

于是彩排时王嘉尔犹犹豫豫地围着他转,段宜恩就知道这人大概是上钩了。

王嘉尔的眼神时不时在段宜恩的脖子上绕来绕去,那穿针引线的程度基本都够织一条围巾了。

段宜恩趁着休息的工夫,拎了水坐在王嘉尔身边,扯了扯自己本就宽大的T恤领口,咕咚咕咚的大口喝水。

“Mark,你喝这么快对身体不好。”王嘉尔拉了下段宜恩的水瓶。

“哦。”段宜恩听话的放下水,又开始嫌热似的抖搂领子。

王嘉尔咬着瓶口,直直地看着大屏幕一闪即逝的特效,“效果还挺不错。”

段宜恩摸着嘴角藏了笑,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
王嘉尔有些懊恼,转个头打量段宜恩。

掰着手指头,满打满算在一起都不够48个小时的时间,再除去吃饭睡觉上厕所等一系列人生不可避免的浪费,王嘉尔叹了口气,为什么段宜恩看上去一点都没有,想念自己的意思呢?

念头一浮现,王嘉尔就红了脸,梗着脖子又把头转了回去。

段宜恩估摸着再逗下去,王嘉尔就要真火了,于是挪了挪屁股贴近王嘉尔,伸手在一堆项链间寻找缝隙去捏他的脖子,“又戴这么多。”

“Mark!我这是swag好吗?!”王嘉尔炸毛,忍不住又看了眼段宜恩,“就你干净!”

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,装作不在意的样子,还不是在心里把小本本都划烂了。

段宜恩那点小心思得偿所愿,笑眯眯地伸长胳膊把王嘉尔圈在怀里,蹭了蹭他汗津津的侧脸。

段宜恩时不时就要作弄一下王嘉尔,王嘉尔恼怒的时候会连名带姓的喊“段宜恩”,又或者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个“Mark”,无论哪种称呼,段宜恩都很受用。

然而段宜恩又舍不得真让王嘉尔生气。

从很久的很久以前就舍不得了。

那个时候戴着棒球帽的王嘉尔在段宜恩身后,又累又气,Mark,你为什么不帮我拎水?

王嘉尔的人情世故有很多方式,弟弟是用来疼爱的,亲故是用来仗义的,哥哥是用来尊敬的,段宜恩呢?

说真的,段宜恩呢?

仔细思量只能对号入座玛丽苏小说里的霸道总裁。

除了我,谁都不能欺负他。

王嘉尔除了防着别人欺负段宜恩,剩下的就是真心实意的欺负段宜恩。喂他蛋糕他不吃要劈了嗓子吼他,被大家合伙戏弄也只怪他,做游戏挑花了眼也只祸害他,看他偶尔犹豫偶尔慌张的样子,就觉得莫名踏实。

亲疏分明的王嘉尔,就算抱歉也固执的相信,即使没了别人,段宜恩也会无条件的包容自己。

在段宜恩心里,王嘉尔是很亲的人,所以就算自己有了脾气,也愿意把温柔的一面留给这个人。

“不就是没戴链子嘛,这也要气?”

王嘉尔偏头,想辩解又不知道怎么开口,只觉得自己分外不争气。

“我很想你。”段宜恩突然把下巴垫在王嘉尔的肩窝,轻轻叹气。

没看见人的时候,段宜恩以为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般思念。有很多的事情要做,有很多的朋友要认识,有很多的感情都在衍生。

然而当王嘉尔终于出现,段宜恩才忽然觉得,那些都只是一层层的掩盖,从来就没能成为替代。

“但就像你看到的那样,我只有链子。”

他们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,灯光师在调试,空旷的场地忽明忽暗。

王嘉尔拉下段宜恩的手,手指嵌进他的指缝中,每一个关节都如此契合。

“Mark...”

“Now I get you back, I don’t need that anymore.”

 

“他什么时候又像猫了?”王嘉尔指着屏幕上的采访翻译,问朴珍荣。

朴珍荣耸了耸肩膀,“我怎么知道?”

“鹿挺好的啊,”王嘉尔低头小声嘀咕,“我可喜欢鹿了呢。”

朴珍荣合上书,学着王嘉尔的样子趴在床上,垫了个枕头在身前,“其实,我觉得Mark哥也挺像猫的。”

“怎么说?”王嘉尔眼睛一亮。

“你知道,”朴珍荣捏着手腕,“Nora最开始并不喜欢我。”

朴珍荣还记得第一次见Nora的时候,小家伙闻了闻他的裤脚,转身就跳上了窗台,收起尾巴眯眼晒太阳。林在范抱起Nora放进朴珍荣的怀里,Nora也只是勉强给了三秒钟的面子就轻盈地跳开。

“然后呢?”王嘉尔不明所以。

“然后有一天,哥忽然说Nora其实挺喜欢我的,我问他怎么知道。

“他说,Nora总是叼了那个红色的毛球给我,我后来想了想,好像确实是的,但是它每次都是放在我脚边就离开,我都没有注意。

“大概我每次都用那个毛球逗它,所以它以为我喜欢那个吧。”

王嘉尔捏着枕头,使劲眨了眨眼,“珍荣,我知道你读书多,所以,你可不可以讲的直白一点?”

朴珍荣翻了个白眼,重新拿起自己的书,靠在床头上叹了口气,“你不会觉得演唱会上收到的杰尼龟有点多吗?”

王嘉尔认真思考了一下,点了点头,“多到我都觉得我应该做个代言。”

“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收了很多杰尼龟?”

朴珍荣但笑不语。大家都当面都见证过,没见证过的谁还不是个网民了。

王嘉尔眼神瞟到了地上乱成一堆的行李,钱包挎包都挤在一起。

然后想起了段宜恩挂在他脖子上的杰尼龟小背包。

忽然一切都变得明朗,王嘉尔甚至比照着朴珍荣的形容,在心里勾勒了一只从不多言的段猫猫。

段猫猫安静又坚定地守着王puppy,收集着王puppy喜欢的东西,哄他开心却从不邀功。

而王puppy拉着段猫猫,给他看黑暗里的那些明亮的灯牌,看那些热情洋溢的爱排山倒海,毫无保留的铺展在他面前。

年年岁岁,都想这样,在耀眼的灯光下,在漫天的欢呼中,坦坦荡荡地站定在他的身边。

然而王嘉尔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,段宜恩走过几个人的距离,又或是走了回头路,就为了貌似顺便的送给他一只杰尼龟。

就像段宜恩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,王嘉尔在与他分开的日子里,看见一个清秀的小男生,看见一个眼熟的id,都会不经意中脱口而出他的名字。

 

如果有了上帝视角,是不是就可以没有那么多的遗憾。

 

“Jack,半夜十二点直播你确定要戴墨镜?”

“...”

王嘉尔思绪乱飞,没意识到段宜恩已经凑到了自己跟前。段宜恩伸手一勾,王嘉尔的墨镜就滑落了一点,堪堪架在他的翘鼻头上。

王嘉尔没防备,盯着近在咫尺的段宜恩,差点变成了斗鸡眼。

段宜恩笑笑,“我喜欢你的眼睛,为什么要藏起来?”

王嘉尔一样喜欢段宜恩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,不过他还是推开了段宜恩的脸,急急忙忙扶好眼镜,“就不给你看。”

开玩笑,不戴墨镜怎么肆无忌惮地看他的小哥哥,谁能了解他大眼睛又散光的艰辛。

“Jack?”

“...”

“Jack...”

“...你真的很懒啊,叫名字也不愿意叫全。”

王嘉尔支支吾吾地搪塞着段宜恩,每次听见段宜恩这样叫他,都觉得心头一紧。也不是没有人这样叫他,但从段宜恩口里说出来,就好像平添了几分暧昧。

Mark和Jack,总觉得说出来也很是般配。

“好吧,”段宜恩摊开手,“Jackson呐。”

Jackson呐。

比起Jack,其实段宜恩更喜欢另外那三个字母,像是轻轻含在嘴边就可以溜出来的糖豆。

乱花迷眼的应援里,段宜恩总是能一眼扫到那三个字母,然后不由自主地看向前面。

开心,或者更开心。

段宜恩喜欢独享隐秘的情感,所以他把那三个字母藏在心里。

在那里,没人可以插手他的随心所欲,霸道专制的将名字合为一体。

Markson, Markson, Markson.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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