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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连载】替身

揭开弟弟的面具

希望下周能有糖 

这周补了一些文 愈发觉得自己水 如果觉得哪里不好看一定要告诉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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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话。


暗红的落地窗帘后面,忽然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,一个人影走了出来,挪动着沉重的脚步移到灯光下,脸色愈发苍白。
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
“店里很少打电话找你,我怕你出事。”

BamBam抹了下脸,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。金有谦安静地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,BamBam故作懒散地靠回椅背上,舔着嘴角对金有谦勾了勾手指。

金有谦一动不动。

BamBam眼里的热情渐渐消退,像是垂死挣扎的火苗变成了一地残灰。

“你怕了?”

“哦,不对,你怎么会怕呢?”BamBam看了眼自己的手,“你一定是嫌弃我了。”

BamBam自暴自弃地伸手探向桌上那根令人恶寒的手指,金有谦一个箭步冲过来拦下人,“别碰。”

“你才别碰!”BamBam反手推开金有谦,声音里又带了哭腔。

真没出息,每次跟金有谦在一起,就觉得天塌地陷般的委屈,好像这个世界上,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无条件地包容自己。

可是也没错啊,他只有金有谦一个人,偏偏这个人,才是受尽了世上所有的委屈。

BamBam低着头,知道金有谦就站在自己的面前,抖动着手指,很想很想去拉他的衣袖,像小时候一样,只要拉了他的衣袖,他就会消气,就会一切都任自己摆布。

可是现在BamBam不敢了,他哪里还有资格呢。

金有谦被送走之前,BamBam看着他被关起来训练。一个半大的孩子,被逼迫着去当眼线,学着撒谎伪装,学着察言观色,尝尽了各种苦头都只能死咬牙关。

既然是最熟悉的陌生人,就理所应当,保持着互不相干的距离。

BamBam很明白,又不愿明白。他把金有谦当作自己唯一的任性,为了这个任性,他放弃反抗,屈从安排,这样还不够吗?

只要这一个,只求这一个。

金豆子一颗一颗。

泪眼朦胧中,眼前伸过来黑色的卫衣袖口,上面还有细碎的线头。BamBam扁着嘴,用手指捏了线头拽了拽,然后又大了胆子抓了整个衣袖。

见金有谦没有抗拒,BamBam不管不顾地扑进他的怀里,贴着他的小腹搂着他的腰,嚎啕大哭。

金有谦红了眼眶,摸了BamBam的头,“小傻子,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狠?”

他躲在窗帘后面,看着BamBam藏在桌下一直发抖的手,心里翻江倒海。

BamBam是金有谦心上的小豆丁,他的心愿,无非是想他的小豆丁,永远都能像小时候一样傻乎乎无忧无虑。

每次玩飞镖正中红心,都开心地抱着他满地打滚。而不是现在这样,手起刀落,苹果换了人头。

金有谦蹲下身,擦了BamBam像花猫一样的脸,看他抽噎着看着自己的手,“好...好恶心,真...真的,有谦...”

金有谦一点点展平BamBam的手,握在自己的掌心里,暖了半天才有了回温。

“不要逼自己了好不好?还有我呢。”

“不行,”BamBam猛摇头,“我一定要尽快掌权,只有这样...”

BamBam看了金有谦,咬了咬牙,“只有这样,我才能把你救回来。”

“我总是梦见你被他们发现,然后被他们折磨...”

“我不用你救,”金有谦低头看着BamBam终于不再发抖的手,“你只要好好的,开心的,等我回来。”

“我怕你回不来!”BamBam变得激动,反抓着金有谦的手,“王嘉尔突然换了新的保镖,难道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吗?”

“不行,时间已经不多了,我一定,一定要尽快动手。”

“BamBam。”金有谦伸手固定住BamBam的头,看他慌乱不安的眼神,“再给我点时间,我想,我可以搞定这件事。”

“不一定,”金有谦试图说服自己和BamBam,“不一定非要你死我活。”

BamBam忽然安静下来,一呼一吸,令人不安的镇定。

“金有谦,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。”

金有谦一愣,有些想笑,小豆丁还是小豆丁,钻起牛角尖来幼稚的可爱。

BamBam看金有谦笑了,火气上涌又被泼了冷水,闷不做声。

然后看见金有谦摇了摇头,亮了眼睛脱口而出,“那你喜欢我吗?”

金有谦的笑僵在嘴角。

喜欢吗?

这还用问吗?

答案显而易见,可是我却没法张口。好不容易才把你推开,不能功亏一篑。

BamBam猛地抱住金有谦的脖颈,金有谦蹲着的身子晃了两晃,向后倒去,BamBam保持着压在他身上的姿势,慌慌张张,“你别说你别说,我不想知道了,我喜欢你就够了。”

“听你的,都听你的,只要他们不伤害你,我都听你的。”

金有谦忽然看见了窗外的白月光,不知为什么蒙了赤红的光圈。

 

机车绕了个圈又回到了赌场门口,段宜恩前后看了看,摘了头盔,趁着夜色深沉,混着人群又进了赌场。

高领线衣往上拉了拉,遮了本就不大的脸。站在阴影里,只需几眼就找到了所有监控的位置,拉了外套的帽子,大大方方又巧妙地选了死角移动。

从路过的桌子上顺了几个筹码,挑了个已经一脸苍白满头虚汗的人身边坐下,看那人捂着最后的一点筹码,旁边的手机无声亮起,屏幕上的“家”亮的晃眼。

“不接?”段宜恩戳戳那人。

那人像看疯子一样看了眼段宜恩,又盯着赌桌念念有词。

冷笑一声,段宜恩扔了个筹码,“跟不跟我?”

开一局段宜恩赢一局,每一局段宜恩都问身旁的人跟不跟,那人初始不屑,第四局就按捺不住,虎视眈眈看着段宜恩下注。

手机再次亮起,段宜恩捏着筹码转圈,看那人十分不耐烦地关了机。

叹了口气,段宜恩推了所有筹码出去,“All in.”

没等开局,段宜恩便离了席,空隙被外圈的人填补,很快便看不清赌局的状况。段宜恩隐在角落里,听欢呼的声音和随之而来的鸦雀无声。

很快便有了保安过来,架起刚才那人,他衣兜里的纸牌又掉了几张出来。段宜恩刻意忽略了那人慌张迷茫的表情和一声大过一声的叫屈。

段宜恩当然知道纸牌的来历,想说如果那人能在最后时刻回头是岸,便换个对象。

只可惜,贪婪这种东西,明明有毒,却会让人上瘾。

状况接二连三,今天的三号赌场,不宜开张不宜迎客。盯着保安上了楼,进了走廊尽头。这种敞亮的双层楼阁,段宜恩很是喜欢。

很快保安又走了出来,下楼交代了几句,其余的人该拖人的拖人,该维持秩序的维持秩序。段宜恩的纸牌上动了手脚,只要仔细查了,就能知道那人是无辜的。无非是信了三号赌场的这么多年业内的地位,虽然捏了把冷汗,但是段宜恩也没多余心思去看了那边状况。

他急切地想知道,这里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。刚刚跟所谓的“朴先生”说的那句话,又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等了半天,终于有人从拐角现身,段宜恩站直了身子,有些讶异地眯了眼细看。

居然是金有谦。

 

段宜恩到了教室的时候,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人,而王嘉尔正笑眯眯地回身跟那人说话,扒着那人抱着的课本,伸手拨弄那人的刘海。

啪一声扔了包在桌子上,吓了所有人一跳。

座位上的人抬头,段宜恩看清楚了,是昨天晚上王嘉尔从赌场里捡出来的人。

朴珍荣上一秒还挂着浅浅的笑,此时看被段宜恩包压皱的书角,抬头抿着嘴看人。

段宜恩无甚表情,“你走开。”

朴珍荣的眼神里涌上了惧意,低头慌乱地收拾东西。

王嘉尔对眼前的一幕还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先按了朴珍荣的手,对着段宜恩就大了嗓门,“你干什么?”

“这是我的座位。”

朴珍荣马上就要起身,王嘉尔站起来用力按住人,“你没来的时候,这是珍荣的位子。”

“所以呢?”段宜恩故意曲解了王嘉尔话的意思,用两根手指捏了朴珍荣的衣服领子,“我现在来了,他该走了。”

王嘉尔血气上涌,走了一步贴近段宜恩,明明就只矮了那么一公分,却好像被压制了一大截。王嘉尔被段宜恩的视线斜斜一瞥,本就不擅长辩驳的他,一时之间,只憋出了一句,“你有病啊?”

朴珍荣捏着手指,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,低了头,垂下的刘海挡了视线。

林在范从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站着的缝隙中,把朴珍荣的反应看了个一清二楚,沉默了一会,拍了拍自己身后的桌子,“这不是还有位置么。”

王嘉尔看了眼,心气不顺地推了段宜恩一把,“你去那坐。”

“不去。”段宜恩心平气和,继续拎着朴珍荣的领子,王嘉尔伸手去捞朴珍荣,被段宜恩轻而易举地格开,于是王嘉尔只能眼睁睁看着朴珍荣被段宜恩拎到了旁边的座位,像扔了一只小狗崽。

朴珍荣坐到座位上,整个人还是懵的,看着空荡荡的桌面,眨了眨眼。

王嘉尔攥紧了拳头,林在范忽然一步挡在了两人中间,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,回身放在朴珍荣的桌上,整整齐齐码好,抽出一本翻到朴珍荣刚才看的那页,然后递了一支笔给他,“坐我后桌,不介意吧?”

朴珍荣接过笔,林在范却没有松手,朴珍荣只好看人。林在范眼尾生的两颗痣,吸引了朴珍荣的全部视线。

“我叫林在范,”林在范坐下才放开笔,“至于你的名字,这回我是记得的。”

朴珍荣没有回话,按了两下笔低头在本子上写字,直到林在范转过身。脆弱的铅笔芯一下断裂,留了纸上一个淡淡的黑点。

段宜恩拉开椅子坐下,王嘉尔这才找回了一点气势,却忘了应该吵些什么,忿忿地走回座位。一个纸团扔了过来,差点砸中段宜恩的脸。

“你有话说话,不要老扔纸条给我。”

快到上课时间,教室里早就没那么吵闹了,这不大不小的一声,让周围的人都投来了疑问的目光。

王嘉尔一下子红了脸,转身一把抓了段宜恩的领子,咬牙切齿,“你找茬是不是?”

段宜恩没防备,王嘉尔也生了一副好力气,这一下子倒得了个鼻尖贴鼻尖。段宜恩忽然笑了,眼角漾起了小小的细纹。

王嘉尔被他一笑,才猛地发觉鼻息间有些痒痒,倏地放了手,脸皮上的血色退到耳朵根。

“我就是看不惯,你那么喜欢他。”段宜恩下巴抵在桌面上,说出来的话一顿一顿。

“谁喜欢他了?”王嘉尔这下倒是反驳的很快。

段宜恩抬起头,眨了眨眼,“那你喜欢谁?”

“我...”王嘉尔对上段宜恩的视线,狠狠拍了他的额头,“关你屁事。”

段宜恩捂着额头刚想耍赖,老师已经出现在了讲台上,拍了拍手。

“过阵子学校会组织去城南的孤儿院探望,有没有同学想去?”

交头接耳的声音,稀稀落落地陆续有人举手。老师挨个清点完毕,环视了一圈问还有没有人想去。

后面传来声音,王嘉尔听得熟悉,皱眉回头,看朴珍荣小心翼翼举了手,“老师,我...”

“朴珍荣是吗?”老师低头在姓名簿上画了个勾,“还有吗?”

王嘉尔来不及细问,慌忙举手,动作大得带动了刚准备趴下睡觉的段宜恩。

段宜恩不明就里,只是看见朴珍荣跟王嘉尔都举了手,揉了揉脑袋也抬了手臂。

林在范伸了个懒腰。

“我也去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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