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困

【连载】替身

每次码字粑粑就发糖

好的 甜不过你们 我第一万次下跪认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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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话。

偶尔回忆起来，王嘉尔会想，当时为什么没有推开段宜恩，反而拽住了他的衣角。如果当时他做了其他的选择，后来的故事会不会千差万别。

而他只是听从了本能，想要靠近便靠近了。

周围的人瞬间没了声音，包括站在不远处，手上的水还没干的林在范。他的角度，刚好看见被挡了大半的王嘉尔，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。

其实是看不清的，林在范却总感觉王嘉尔的眼睛，湿漉漉又亮晶晶的，像透了亮的玻璃珠子。

BamBam忽然红了耳朵，摸了下脖子把视线转向别处，发觉自己的另一只手还被金有谦握着，就用力挣脱了出来。

金有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，刚想说些什么，余光看见林在范慢条斯理地走近，脸上尽是捉摸不清的笑意。

王嘉尔觉得脸烫的要冒血，段宜恩用鼻尖轻轻蹭了下他的鼻尖，王嘉尔惊觉，身子猛往后仰，“你...”

被拉回来亲了一口。

“我...”

又被亲了一口。

王嘉尔不说话了，看明白了段宜恩不想让他做任何辩解。段宜恩见王嘉尔再没了气焰，又因为抿着嘴的原因，两颊的婴儿肥鼓了出来，软绵绵肉乎乎的，想想也是极好的味道。

段宜恩上前一步，挡了王嘉尔，对着BamBam收了笑，“委屈给你了，受着，不愿意就来找我。”

金有谦忽然伸手把BamBam拉到了身后。

走廊尽头传来了大嗓门，“你们几个？哪个班的？放学了不走干什么呢？”

所有人一下子变了模样，慌慌张张散开，这会倒像是怕被老师留堂的学生。

段宜恩一把拉了王嘉尔的手，“跟我走。”

林在范追出去的时候，王嘉尔已经坐上了段宜恩的机车，很快便成了黑点，消失在视野之内。金有谦随后跟了出来，林在范扫了他一眼，从他的身边经过。

金有谦伸手搭上林在范的肩膀，挡住了他的去路，“这就是你的能力？放着人从眼前离开？”

林在范抖掉了金有谦的手，无所谓的笑了笑，“至少我比你快。”看了眼跟在金有谦身后的BamBam，林在范笑眯了眼，“Sorry，我相信，如果你没有尾巴，还是可以的。”

对着BamBam吹了个口哨，林在范抬手叫了的士，扬长而去。

BamBam看见金有谦回头，慌忙闪躲了眼神，手机铃声适时响起，屏幕上是再熟悉不过的数字。对着走近的金有谦晃了晃手机，BamBam想说点什么，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
转身离开的时候，衣袖被轻轻拉住，BamBam回头。他站在台阶上，高了金有谦那么一点，截了他的话，“你别说了，我不想听。”

“Bam...”

BamBam猛地伸出手，揽住金有谦的脖子，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，对着他裸露出来的一小片皮肤用力的蹭，像是要把自己揉进去一样。

金有谦的手停在半空，终究还是没有碰了BamBam的后背。

脖子上有了些许的潮湿，而那人在起来的时候，嘴边已经又挂上了凉薄的笑意。

“金有谦，你是我的底线。”

“永远都是。”

 

载着王嘉尔，段宜恩开着车七拐八拐。路旁渐渐没有了高楼大厦，尽头是夕阳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海，跨海的桥和归来的船。

王嘉尔并没有看过这样的风景，一时兴起，立起了身子。段宜恩吓了一跳，忙慢了车速，由着他抓着自己的肩膀，兴奋地像个孩子。

到了码头有人烟的地方，机车慢悠悠地在大排档中间穿梭，王嘉尔摘了头盔，左看看右看看，口水直流。段宜恩的后背被王嘉尔戳的痒痒，又听不清他嘴里嘟囔的什么，立在一个摊位前，拍了拍王嘉尔的大腿，让他下车。

王嘉尔抱着头盔，打量着眼前的蓝棚子，以及棚子里走出来的胖阿姨。

“呦，小恩呐。”

段宜恩甩了甩头发，脸上笑意盎然，“张婶，今天生意怎么样？”

张婶踩着水鞋，看见了段宜恩身边站着的王嘉尔，赶忙扫了扫脚下的污水，对着王嘉尔笑了笑，然后看向段宜恩，“这才几点，你...要吃点东西吗？”

段宜恩转头看了眼王嘉尔，王嘉尔赶忙点点头，然后跟着笑开了的张婶走进棚子，一点也不介意沾湿了鞋。

张婶见王嘉尔干干净净的模样，伸手抹了抹黑塑胶的围裙，“小哥想吃点啥？”

王嘉尔摸了摸鼻子笑笑，在桌子底下踢了段宜恩一脚。

“有不爱吃的东西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王嘉尔答的干脆，又对着张婶笑得乖巧。

“那，还是老样子吧，”段宜恩伸出两个手指，“两人的。”

“哦，对了，”段宜恩拉了张婶的衣角，“张伯呢？”

“后面卸货呢，你要去吗？”

王嘉尔眼睁睁地看着段宜恩撒欢似的两步就从棚子后面闪没了影，屁股刚从椅子上抬起来，又愤愤地坐了回去。

跟张婶说的一样，这工夫还没什么客人，棚子虽小，却也有些冷清。

张婶端来了两杯水，王嘉尔的那杯里，还贴心地放了柠檬，厚厚的一片。王嘉尔喝了一口，张婶有些局促地看着王嘉尔的表情，王嘉尔打量了一下自己，“张婶，恩，我可以叫您张婶吗？我还挺好看的吧...”

张婶扑哧一声笑出来，“看你像个公子哥，我这小店全是粗人，小恩也没带过朋友来。”

“他肯定跟你说这里很好吃吧，”张婶又擦了擦桌子，“傻小子，啥都吃不出来还出去瞎说。”

王嘉尔忽然想起来忘在脑后的疑问，“吃不出来...是啥意思？”

 

段宜恩蹲在地上，残阳照在他的身上，晕了一层橘红色的光，看上去暖洋洋的。王嘉尔发现原来段宜恩居然那么瘦，背影远远看上去，小小一团，也没了平时的痞气和凌厉。

“嘿，你干嘛呢？”

段宜恩一惊，比了食指在嘴上，叫王嘉尔禁声，然后指了指水里。

王嘉尔探头，黑漆漆一片，啥也看不见，于是盘腿坐了下来，使劲盯着里面瞅。

段宜恩手里捏着粗绳，闭着眼，双手合十，然后使劲开始拽绳子。王嘉尔见他神经兮兮的样子，一边帮他收绳子，一边看着绳子那段。

很快渔笼便露了头，段宜恩看见里面的章鱼，乐得直踢脚，“哈，晚饭省钱了。”

段宜恩有好看的小虎牙，笑起来眼睛像是初上的新月，这一切，王嘉尔从来都没有注意过，记得清楚的只有他利落的拳脚。

“你看了够久了。”段宜恩收了东西，转过头去看王嘉尔。

王嘉尔脸一红，低了头，三秒钟后又抬起来，“看看也不行？你可真霸道。”

“哪霸道了？”段宜恩起身想走，忽然一脸坏笑靠近王嘉尔，“你是说这个吗？”

伸手摸了王嘉尔的嘴唇，王嘉尔跳脚，使劲打开了段宜恩的手，段宜恩哈哈大笑，然后压低了声音问，“哎，你是第一次吗？”

王嘉尔被段宜恩的气息闹得心痒，捂了耳朵一退三尺远，底气不足地吼道，“怎，怎么？你不是啊？”

“当然不是啊。”段宜恩理直气壮。

这下倒是轮到王嘉尔愣了，胸口闷闷的，又莫名觉得自己小气吧啦不成样子，别开脸说道，“不是就不是呗，你情我愿的，又不会赖上你。”

“可是我跟男的是第一次啊。”段宜恩晃着两条腿，拉着王嘉尔的手摸自己胸口，“你看，跳好快呢。”

王嘉尔知道又被段宜恩耍了一道，站起来就要把人往海里推，段宜恩叫嚷着拉紧了王嘉尔的手，又惊恐又委屈，“谁刚说的你情我愿来着！”

王嘉尔忍无可忍，扔了句脏话落荒而逃。

 

刚上岸的海物，新鲜极了。王嘉尔吃的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，段宜恩一如既往，说着这个鲜嫩那个味美，给王嘉尔的碟子里夹了一堆。

王嘉尔闷头只是吃，段宜恩去找了张婶拿水，回来就见王嘉尔举了筷子递到自己面前，筷子上夹了滑嫩的鱼片。

段宜恩愣了一下，见王嘉尔只是抬头示意他张嘴，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。段宜恩默默咬了吞进肚子里。

“好吃吗？”

段宜恩挑了挑眉。

王嘉尔摸着筷子的毛边，看段宜恩的耳尖慢慢变红然后皱了眉头。胃里像火烧一样，段宜恩才知道辣椒下了肚子。

“王嘉尔，你...”

“你真的...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吗？”

段宜恩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，王嘉尔在他低头前，看见了他一闪而过的眼神，黯淡无光。

“为什么？”王嘉尔咬了唇小声问道。

“没什么呀，”段宜恩好半天才抬了头，擦了擦嘴边的水，歪头笑笑，“味蕾坏了。”

“好好的怎么...”

王嘉尔话还没问完，桌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，号码有些陌生，王嘉尔看了眼段宜恩，抬手接了电话。

“喂，王嘉尔先生吗？”

“...哪位？”

段宜恩看王嘉尔的表情有些不对，从衣兜里掏了钱放在桌上，抬手跟张婶打了个招呼。

王嘉尔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，边讲电话边往外走，“你们不要动他。”

段宜恩抬脚跟了上去，王嘉尔挂了电话，拽了段宜恩的胳膊，没了镇定的样子，“段宜恩，能不能送我去三号赌场？”

段宜恩一愣，拿了头盔，“三号赌场在城那边，从这过去，飙车也得半个钟头。”

 

林在范看着来电显示，冷了脸，“死小子，还知道给我打电话。”

“哥，”王嘉尔跨了一步上车，“帮我去三号赌场保个人，一定要保下来。”

林在范看了眼后视镜，手边是刚拿到的伪驾驶证。方向盘打满，轮胎滑了个漂亮的弧线。

“保谁？”